深海之森

沉睡在世界中心的灵魂,
每个人,都是深海的一处森林。

【all独】四号楼的楼长


Der Aberglaube ist die Poesie des Lebens.

(迷信是生活的诗歌。) ——J.W.Goethe



“那么,柯克兰先生,还有……琼斯先生,这是四号楼你们屋的钥匙。”

 

带着淡淡瑰红色的铜制复古钥匙串落在手心的感觉是很神圣的,冰凉却柔和地贴着肌肤,三柄全然不同的指环状锁罩平铺开来,就像一顶王冠。

 

“谢谢,呃,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入住?”

 

“如果您想的话,今天就可以。”

 

亚瑟松了一口气,简短地道谢之后,他转过身对阿尔弗雷德说道,“我们把行李箱搬上去吧。”

 

他迫不及待想要住进这栋公寓的目的,除了低的离奇的地价,大概就是只有这稍显偏远的郊外才能避开那些高谈阔论的神学家们。

 

阿尔弗雷德倒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作为一个冒险家总是要适当尝试些新的事物,包括新的居住环境,新的室友,新的房主。

 

于是刚把成堆盛满他旅行日志的纸箱子放下,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从他所在的三楼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

 

他所在的431和亚瑟居住的433面对着电梯,而另外两处——432和434分别住着一位画家和一位糕点师,同时,他们都会调酒。

 

421住着一个黑色长发的中国人,423的主人则是一位音乐家,他正在弹钢琴,便在门口贴上了写着“请勿打扰”字样的告示。

 

422和424住着一对斯拉夫兄弟,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情绪,阿尔弗雷德并不想拜访他们两个。

 

当他回到三楼准备收拾自己的房间时又恰好在门口遇见了正要出门的亚瑟。

 

“说起来,你去拜访过楼长了吗?”

 

听到他这样说,阿尔弗雷德才想起来,他确实错过了一个住户,他没有去一楼,那里住着的这栋楼的管理者。拖着行李箱上楼前他曾看到那栋门上贴着410的号码牌,挂在把手上的留言板则写着那位先生的名字——路德维希。

 

“你见过他了吗,亚瑟?”

 

“不,我敲了门,但没有人应。也许是出门了吧。”

 

“是这样吗……啊,费里西安诺,下午好!”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那位画家正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脸上挂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漆彩,怀里还抱着一团毛绒绒的灰蓝色生物。

 

“啊,琼斯先生。”意大利人礼貌性地对他点头微笑,一边爱抚地摸着怀里的小东西——亚瑟看过去,那是一只灰猫,也许从品种上来说属于短毛蓝猫,至于是俄罗斯还是英国的类别就很难说了。不像普通的家猫从无形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媚态,他的表情很正直,甚至有点肃穆。清澈的冰蓝猫瞳正视着前方,并不落在任何人的身上。

 

莫名的,有些可爱?

 

“我不知道你还养了猫?”阿尔弗雷德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试图和这位高冷的殿下达成视觉交流,对方被这个高大身影的陌生人挡住了视线,便也看着他,抽动着耳朵,发出一声轻哼。“他叫什么名字?”

 

“哦不,这不是我的猫。”费里西安诺几乎差点笑出声,为了防止这个小家伙从他怀里突然跑走,他把手臂收紧了些,“这大概是楼长的猫,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想,我们更愿意直接管它叫楼长。”

 

“等,等等!”阿尔弗雷德有些晕了,“你没有见过楼长本人吗?”

 

费里西安诺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路德维希先生,但是从搬进来的第一天起,这个小可爱每天都会出现。”他说着,情不自禁地把灰猫举到面前,亲了下他蓝色眼睛下毛绒绒的小脸,“他真惹人喜爱,不是吗?”

 

灰猫像是不好意思地伸出爪子轻轻地将肉垫贴上画家的脸,试图推开他一般。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上,这不免让他心里一震,那双眼睛不只是就那样倒映着他的脸,而似乎是不可思议地潜伏在他的目光中,透视着他的思想,他的灵魂。

 

绛蓝色的澄澈,清如泼墨,又如此深邃以致不可见底。

 

“啊,楼长在这呢~”一道陌生的男音传来,突然打破了这瞬息的沉默。费里西安诺像是受到惊吓般慌然松开了手,而那只猫咪则回过神来,敏捷地从他的手中跳下,快步踱到了来人面前仰起头看着他。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啊,Luis. 又偷偷跑到别人家里去了吗?”伊万把猫抱起来,托着他的两条前腿举到自己的面前,虽是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无比轻柔。灰猫低着头静静听完,随即前倾过头去蹭了一下斯拉夫人泛着凉意的鼻尖,对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被他这个讨好性的举动逗笑了。“好啦,原谅你。去吃饭吧。”

 

阿尔弗雷德和那位年轻的艺术家道别后,便看着那个从始至终把自己视若无物的俄罗斯人抱着猫下了楼。

 

总觉得俄国人,比从前,更碍眼了。

 

“亚瑟,你不进去吗?”

 

“我总觉得,那只猫,有点不对。”

 

“啊,是吗……哈?等等,有什么不对的,你会不会是太累了有些神经过敏?”

 

“哈,也许吧。我先回房了,记得把废品清理干净。”

 

比起阿尔对自己精神状态的主观臆断,他当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出门时无意地一瞥,他似乎看到,那条猫在走动时,他的尾巴是交叉而重叠的,甚至有不契合的影子。

 

人的肉眼无法看到的,他应该有超过六条尾巴。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亚瑟轻嘲般地摇了摇头,虽然自己还有神学报告要写,但这不意味着他能轻易接受身边频繁发生的非科学事件。也许真的只是自己太累了,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回到卧室关上了灯。

 

这个晚上过得很平和,除了走廊上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大概阿尔弗雷德半夜又起来倒咖啡,惹人清静了。

 

第二天早上,还在半梦中他便听到了一阵门开的声音,他想或许是昨晚没有闩好门便半坐起身把门推上。

 

但是没一会儿,他就坐起来,马上清醒了。他刚刚听到的声音并不是虚掩上的门被风吹开或被人推开的声音,那很明显地是开锁声,而这间屋唯一的钥匙此刻还在自己床头。

 

按捺住心头涌动的不安,他稳住床栏,下桌上床的构造让他只有将头伸出围栏外才能看见下面的东西。他不知道是谁进来了,但正因为连这个可能性都猜测不到才真正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终于,这位英国绅士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控制住情绪,伸出头往床下看了下去。

 

他愣了。

 

灰蓝毛色的猫静静地趴伏在地上,向上仰起头来,用那双好看的冰蓝色眼睛回望着他。这位楼长从鼻尖发出一声轻哼,仿佛是在问候他早安,又像是嘲笑他刚刚那惊慌失措的模样。

 

亚瑟维持着向下看的姿势,望着他优雅地站起身来跳上暖气炉坐在窗棂的内侧,然后便像一尊安静的雕塑一样静止不动,认真地看着窗外的雨。

 

下雨了?亚瑟翻了翻手机,他记得昨天的预报是晴天,没有云,也没有雾,怎么会突然下雨。

 

楼长先生在窗前安静地观了会儿雨,又背转过身来舔了舔自己有些凌乱的毛。他对在别人的屋子里巡视已经心满意足,便轻晃了下尾巴跳上把手撞击着拧开了锁栓随后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动作熟练,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看来是个惯犯了。

 

亚瑟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刚刚看着灰猫认真望着窗外的表情时他竟然有一瞬间像那个汉堡白痴一样有想举起手机把这个画面拍下来的冲动。黑猫总是象征着不祥和灾患,但蓝灰的猫……还是挺可爱的。

 

就这样,成功入教的英先生莫名地把昨天在他脑子里的猜想和今天早上发生的怪事相关记忆全都清空了。他突然之间便忘得一干二净。

 

而门外则传来隔壁的法国人疑似在用猫饼干吸引楼长而惨遭拒绝的声音。

 

灰猫迈开腿,跑向一楼。

 

在新住户搬入的一星期里,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迹象,大家相安无事,大概只有楼长(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已经欣然接受了这种设定)比平常更忙了点。

 

平常,他只要七点从一楼出发,经过去晨跑的王耀,在那对斯拉夫兄弟的大厅里待上两个小时,九点再到罗德里赫先生的钢琴房听他演奏贝多芬的交响曲,十一点左右,他在走廊上遇见来自法国的那位糕点师,然后被抱去接受午餐和下午茶。随后费里西安诺在一点时来敲门,把他带去画室。三点,他的身上沾了油彩颜料,伊万依照惯例给它洗澡,尼古拉把他抱到阳台上去,一边晒太阳一边烘干。

 

非常规范的日常作息,猫犹如此,人何以堪?也许他的主人也极为重视规律的生活作息,不知不觉也给了猫这种影响。

 

但是路德维希先生依然没有出现,而楼长则依旧扮演着他似乎是既定的角色,不同的是在有新的房客入住后他在三楼的逗留时间莫名长了起来。

 

很长一段时期,他蹲坐在走廊上,亚瑟趴伏在地上,两人一声不吭地互相盯着对方,阿尔弗雷德偶尔开门就会直接被吓回去。还有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坐在电脑前写着他还未完稿的旅游日志,灰猫也会悄悄地靠近,然后爬上他的膝盖,站在他的腿上。被猫爪柔软的肉垫轻轻触碰,小伙子浑身僵硬,只有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动,这时灰猫便安逸地坐下来,蜷成一团,睡在他的腿上,腹部一起一伏,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这时伸手去抚摸他背部柔软的毛,他不会有一丝反抗。

 

日子简单的过去,只是在夜晚走廊里依旧时常会有着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有一天,亚瑟终于忍不住起身冲出门去想要谴责一下某个生活作息不规律的美国人给别人造成了多么大的麻烦。

 

他才刚做出口型,没振出声带的音就被悄悄吞了下去。

 

走廊上并没有人,楼梯间是黑的,阿尔弗雷德那屋的门紧锁着,毫无打开过的迹象。而就在他视线范围追随过去的五米处,站着一个青年。柔卷的金发,碧蓝澄澈的双瞳,卡其色西装整齐地贴合着白色衬衫,明明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却能把他全身的每一处看的清清楚楚。

 

“对不起,我好像吵到您了?”他抱歉地对他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小,却完美而真诚,“请回去睡觉吧。”

 

“你,你是……?”亚瑟勉强从唇中挤出几个音节,但对方却并不想继续这个对话,他转过身朝走廊的尽头走了过去。

 

亚瑟没有追过去,他愣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刻后,才想起那里根本没有路,只是一面墙而已。

 

第二天夜里,脚步声没有再出现,他翻来覆去,最后再次起身,推开门走出去。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们的楼长正在走廊里慢慢地踱着步,他的背后,重叠在一起的虚影和一个实像,一共是九条尾巴。

 

灰猫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身来,对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Just the beginning



以下大量废话出没↓

梗来源#群里的九命猫作业#

设定:九命猫妖出生时只有一条尾巴,此后每九年会多出一条尾巴,当拥有九条尾巴时它才真正拥有九条性命,并能够幻化为人形。

原型:学校宿舍四号楼的楼宠/楼长,一只白色英短,每天强行把它看做黑色当成独喵来吸www于是莫名吸出了脑洞

大概会有后续和前传,但是什么时候能出炉就很难说了qwq

以这篇假想文满足一下自己每天吸楼长时对独喵的臆想,吸猫如吸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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